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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乐清,每逢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吃年糕。无论是靠手工制作的年糕,还是如今机器生产的年糕,都浓缩着乐清人对新年的憧憬和向往。 年糕班子往往会在到来前几天在村口张贴捣年糕通知,内容一般会包括地点、为期几天等,而传统手工制作往往靠的是口口相传。 捣年糕这天大清早,村民们把已经浸泡数日的粳米挑到祠堂的空地上,等待着年糕班子的到来,年年相约,年年如此,这是大家期盼的日子。 粳米是做年糕的原料,它的浸泡相当有讲究,浸泡的时间、水温等因素都决定着最终的成品——年糕是否香甜软糯。而传统手工制作对粳米浸泡的要求更高,所以浸泡的时间也就更长些。无论是传统手工制作还是机器制作,浸泡好的粳米往往都需要保持湿润但不浸泡在水里的状态一段时间,这样有利于白米“自熟”。米的“自熟”程度,一来决定于好不好磨,水份过多无论石磨、机磨都不便加工,出粉率很低;二来决定粉的粗细,粉的粗细会影响年糕的口感。所以粳米浸泡得当就为制作出可口的年糕打下了好基础。 浸泡好的粳米从水桶里捞起,放在箩筐里沥干,接下来就要碾磨成粉,碾磨出来的粉叫做粿粉。如今,即使是传统手工制作,磨粉这一环节也要借助于磨粉机,只有极少数地方仍旧保存着最古老的石磨。对于粿粉的质量,传统手工制作的要求更高些,要求粉更细。刚碾好的粿粉要先散热,再等待走下一道程序。 先撒少许食盐在粿粉中拌匀,然后用升量入炊甄。 灶上用大锅,大火烧开水,女人老人在灶后烧火,锅上架一木制炊甄,上口略大下口略小,便于出粉。底是通的,内中底部安有活动的竹片制成蒸架,上尖下圆。上覆蒸布,以防止粉漏下,又能使锅中蒸汽较均匀进入炊甄之中。这道工序叫上粉。上粉前视粉的水份含量加入小量水掺和均匀作最后调整,这叫先粉,用大碗盛好粉,把粉均匀用升量入炊甄中,经验是,哪里蒸汽大往哪里撒,到上面光线好了,看哪里颜色变暗就往哪里撒,因为暗是熟的标志。等粉上到了甄,待最后一层粉熟了,就算是熟透了。 把炊熟的粿粉连同炊甄一起端出来,翻入捣臼后,最重要的环节才开始!石杵一下去,刚刚还“型荡得牢”的熟粿粉立刻就便成扁平的一团,牢牢地贴在捣臼底部,透着热气。 捣粿粉的过程非胆大心细不可,不仅需要花大力,还需要底下有人配合“添水”,就是在石杵挥起还未落下的那瞬间,用淬过冷水的双手灵快地摸一下石杵头。原因是怕粿粉过高的温度会粘住石杵。三两下的槌打间隙,底下配合的人还要将粿粉团翻动,让粿粉能够全方位地被槌打到,受力更均匀,这样做出来的年糕才更韧更有嚼劲。两个人一定要配合好,不然底下的人有可能会被石杵砸到手。 经过“千锤百炼”后的粿粉团一放到面板上,几家人就会马上围过来,将粿粉团用菜刀切开,按照出的粳米的多少各自取走自家的分量,然后粘一下菜油,再用双手揉、搓,使其透出洁白的光亮,保持较为瘦长的形状。当然也有些人口较多的大家庭,一家就需要整个大粿粉团的量。按合适的分量将瘦长的粿粉团握在手心,虎口处就是断点,虎口上的一小团粿粉脱离了“母体”后,即将被按压在刷糕印中,形成最后的形状。传统的刷糕印做出来的年糕基本是六边形的,表面还会有好看的图案,有时候用于庆祝,还会在做好的年糕上点上一个小红点或者印上“寿”“双喜”等字样。 制作完成的年糕上了扁后要将其在靠墙畏风处一个挨一个立起来,在外面盖一层稻草(或是衣、布等)来保温防冻。几天后干了就可以取下来了,浸在水中,数月不坏。至于水,有老人说必须用开春前的水,不然年糕容易坏。 相比较传统的捣年糕方法,现在更为普遍的机器制年糕就显得简单、便捷得多。从浸泡粳米到炊甄粿粉,程序都与传统手工做法无异。粿粉炊熟之后就被快速地倒入机器中,然后年糕从及机器眼里被挤了出来,随着传送带滚动,有条不紊地滑进水桶里。刚“挤”出来的年糕要迅速地晾上,而且要时不时地给年糕翻动,以免粘住。年糕的保存方法也和传统做法无异。 现在的乐清,在城市化进程的冲击下,很多习俗也渐行渐远或消失殆尽,庆幸的是在乐清的大部分乡镇里还能感受到最传统的年糕制作!年糕蕴含着的乡情,希望可以在乐清大地上永远传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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